千千不是千千

永远的他和他

【云²/龙嘎】知乎体:所以,怀孕了为什么还要来俄罗斯旅行秀恩爱?(中)

-阿云奶盖孕期抑郁预警

-链接     番外

 

猫先生说,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

“我能理解他抑郁这个事,但不应该是这个时候。”猫先生坐在壁炉边,突然笑出来,“我还好点,他是连自己得抑郁症都理解不了。”

我说理解不了就理解不了吧,既然都知道生病了就去看医生,按程序填表做题确诊,到做咨询,医生说他不配合治疗,掩饰性太高。

我听录音笔,没有不配合,他就是那样说话的,永远以歌报岁月。

在无数个足够崩溃和坍塌的节点,在道阻且长的破败与伤痛中,他都没有脆弱,那些理所应当的阴暗,偏偏等到了破晓天光。我大概能明白猫先生的意思,不应该是这个时候。生活安定,事业渐稳,刚刚有了孩子,所有的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奶盖先生很珍惜。他们的工作需要长时间发声歌唱,腹部用力,坚持了一段时间,还没等猫先生开口劝,自己就推了工作项目,事后回家才说,要你养我啦。

我都能想象他那个温暖柔软又充满朝气的尾音。

“他有一天夜里睡不着,问我,我是不是天生就不该过太好。”

他认定了所有的失去。

话说到这里,晚餐过后进屋休息的奶盖先生开始找人。他的声音软软的从二楼传下来,他喊,大龙。

猫先生应了一声,收拾东西准备上去,才抬头,木制楼梯就吱呀响了几下,人已经下来了。

奶盖先生还是笑,但是语气里欢快的调子不见了,他说胃痛。猫先生低声问了两句,奶盖先生正在伸手给他顺头发,动作像撸猫,一边厌厌的重复,不知道啊,就是不开心。

“没睡着?”

“睡着了。”

“睡着了还不开心。”

奶盖先生把头靠在他的颈窝里,认真想了想:

“我睡累了。”

“睡觉还能睡累了?”

“哎呀。”

他过了一会儿,变得有点委屈,哼了两声,猫先生就问,胃痛得很难受吗。

而他只是认认真真的强调,就是很不开心。猫先生侧头看了他好一会儿,也认认真真回答,哦。

“我要生气了啊。”



胃痛是情绪病,晚餐时猫先生顾着荤腥怕他吐,大概头三个月吃不进东西糟蹋了一遍,现在情绪抑郁又糟蹋一遍。

我回南向小屋的时候,厨房里正在煮蓝莓汤,咕噜咕噜。走到院子中间回头去望,看见窗棂上带了霜雪的玻璃格子,突然就看见了童话。小木屋里住着猫先生,窝在沙发里吻爱人的喉结,面向大海背靠森林,壁炉有星火,眼底有月光,热乎乎的蓝莓汤在锅里冒泡泡。

咕噜咕噜。



他们其实不大出门,通常就在院子里晃晃。我在两人入住的第五天早晨收到导师的信息,需要回学校参加一个模拟答辩,想了想,还是把这个消息微信给奶盖先生。

“呀!那是要去很久吗,我们买的投影仪到啦,还想让你也来看电影呐。”

语音来的很快,一条接着一条,他又说,那我们晚点放,等等你吧~

他们看纪录片,奶盖先生说,大龙不让我看别的剧情电影啦,来之前就天天晚上在家看小动物。猫先生在旁边微不可闻的叹气,看向我满脸绝望:你知道有个纪录片,光拍花栗鼠能拍六个小时,三天晚上才看完。

而某人兴致勃勃的科普:

“老花栗鼠还会偷小花栗鼠的橡果。”

当天晚上他们看了日本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动物纪录电影,狐狸的故事。小狐狸被咬掉一只耳朵,在雪原上滴了一路的血,奶盖先生就趴在身边人的肩膀上,轻声细语的说,以前草原上那些小动物,被牧民打了之后啊,都是这样的。猫先生闻言侧过头正儿八经的盯着他看,眼里神色有点不可置信,看着看着,就笑了。

这当然了,我也跟着笑,为他放的电影,他还有心思安慰别人呢。



“一个人在俄罗斯生活挺不容易吧~你是不是也没有男朋友呀。”

猫先生和奶盖先生终于在第六天吃空了房东留在小木屋中的所有屯粮,和我平分半日零食过后,终于动身外出采购。两人临出门前蓝色大风预警,吹在脸上像刀刮,猫先生把人护着送回来,大概不放心留他一个人呆着,就来敲我的门。

于是满口白气的奶盖先生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站在门口还不着急进屋,躲在烟雾缭绕后面和我玩。

“你看这样,像不像抽烟。”

后来那个下午他说,大龙在家的时候,会关着门去阳台上抽,他看着那个背影,就很想陪着一起。他说话的神情很柔和,他说我不抽烟。隔了一会儿,他又说,我也不喝酒。

他是难过的吧,我看着他的眉眼,奶盖先生应该是一个极其容易共情的人,他对伤痛和情感的感受阈限一定很低。

后来聊到了孩子,他轻描淡写的说,腰上有伤,宝宝长大一点点以后,晚上腰椎就会痛,睡不着,后来贴的药膏带了麻药,感觉不到痛了,还是睡不着。

“大龙当然不知道啦,他当时工作特别特别辛苦,每天回来都特别晚,倒头就睡。”

再后来,宝宝会动了。

“我就很高兴啊,大龙在旁边问我,嘎子你怎么哭了。第二天就带我去医院,他说孩子一动你就哭,孩子一动你就哭,自己都不知道。”

他学猫先生的语气说话,听起来稍微有一点凶,奶盖先生忙着给我解释,当时他也很着急嘛~

他把这些经历说得好轻松,是开朗的人,言辞柔软语调欢快,窗外的季风吹暗了天幕,我看见他就像看见了太阳。猫先生在早些时候送他过来,言语中是托付,搞得我隐约有些紧张,甚至藏好了屋里的刀具利器,结果接下来的三个小时中,我和奶盖先生一度谈到了怎么挑选男朋友。

猫先生的独自采购之旅十分投入,从头到尾没有一条消息,没有一个电话,直到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站在门口。

“走了。”

奶盖先生穿好外衣,还伸着手想帮忙拿几个口袋,猫先生自顾自的提着往前走,又和他说,你看着路。

雪积得很厚很厚,他们深一脚浅一脚走了没两步,购物袋就被全部遗弃在了地上。

猫先生困得不行,他空出手,去拉奶盖先生。

后者声音黏糊糊的:

“那买的东西呢?”

“明天再来拿。”

——TBC

有一种上中下写不完的感觉?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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